見晴|補牙記

11月的蕞后一天，晚飯后坐到沙發上看電視。突覺口腔異樣，用手摸出一顆牙，不覺愣住了，是左上牙第五顆。這不是三年前剛換的新牙嗎？想當初弄這顆爛牙不知花了多少時間，怎么就斷了，斷之前也沒啥征兆。

是吉水人大概都知道，某某牙科診所不知道有多跑火，每天都是人滿為患。要治牙得排隊候診，有時晚點去排，一上午或一下午還不一定看得上。上班時間上午8點至12點，下午2點至6點，節假日照常開診。可見醫生也是挺累的。診所如此火爆不外乎一點是人人相傳的：醫術好。人都有從眾心理，當初2015年牙痛時，也是聽說該診所醫術好。離家也不遠，騎車去一看，果真好多人在等。所謂眼見為實，不好，有那么多人愿意在這等么。立即加入了候診的隊伍。拔了上面兩邊兩顆智齒，補了上面第五顆斷了一半的牙，醫生說要借這還沒全爛的牙在上面套一個牙。我問裝了新牙能管多久，醫生說是永玖性的，不會壞。他說有幾種價位的：400元，600元，1200元不等。我挑中間價位600元的，加上拔牙，爛牙安裝近一千元。從10月31日至11月25日換牙結束，跑了9次，歷時一個來月。其間不知花了多少時間，牙病真磨人。

可好景不長，只管了三年，這牙就斷了。當然不然怪醫生，只能怪自己的牙基礎不好。他是那“醫生門前鬼多”故事里的醫生。看人萬個，死鬼五十。醫術不差。

但，換個角度想，是不是也可以這么看：生意太好，牙患者太多，有時為了多看幾個患者，或者說為了患者不白跑能看上，在就醫的過程中，時間上會不會顯得不夠，有時會不會傖促些，不夠精致。該一小時弄好的牙只花了四五十分鐘？以上是我一時隨意猜測。

牙斷了，空出了一個洞，很不舒服。吃東西影響很大，飯食一不小心就跑到了門洞里，要用舌頭不停地把飯食頂出來。要盡快地去安裝一個。不愿再去原先的診所等。心想除了這診所，難道就沒別的好牙醫。換一家。

第二天打算去中醫院牙科看。中醫院有很多熟人，多是先生的高中同學，現任院長也是。本想叫他帶去牙科，或要他跟牙醫打聲招呼。似乎這樣就醫的結果會更美好。臨時突然又改變了主意，想起晚上常去散步的路邊，有個近一兩年新開的牙科診所。先去了解一下。

一進去，看到有一男一女兩個醫生在里面，男的正在為一患者看牙，女醫生坐在進門邊。一看我進去，立馬站起來熱情地詢問，好態度是私人診所的優勢。我大至說了下，他倆就不斷地說出他們的效果，優點。特別是男醫生，原來診所是他開的，女醫生是聘用來的。男的說：某某是縣人民醫院護士，在哪看了，補了幾次牙,蕞終選擇了這里；還有某某在哪看了一半扔下全交的錢，還是到這里了。還說好不好看效果，保證怎么樣之類的話。本來只是去問問，我和先生耳根軟，被他們說得都不好意思走開，說就在這看了。男牙醫曾在別處開診所，近兩年搬到此，行醫17年，也算是老牙醫。女的看牙8年。男醫生在忙，只有給女醫生看了。

她看了斷牙問：以前套牙時打了樁嗎？我也不知打沒打，以前看牙時醫生沒說，原牙有一半存在，牙醫當時說可以直接套上去，應該沒打樁。她說應該打樁，現在牙斷了，牙根底還在，可以在里面打個樁再套牙上面。又說，我的牙是被牙刷刷壞了，有好多個牙齒與牙腔處有空隙，要補，如果不補以后會爛掉。那就補吧，一百五十元補一個，有些貴。他們說效果好，永玖不掉。這樣算來要補的，包括斷牙的要消炎的共8個之多，共1200元，優惠100元，收了1100元。

斷牙幾天來，一直沒去告訴原來幫我安裝牙的醫生。今日上午上街突然想起跟那醫生說說，也讓他知道他裝的牙并沒管長久。如果不去還好，去了后心情有些不快。進去時牙患者依然很多，似乎更多。九點多鐘去的，大廳里或坐或站三十來個，滿是人。兩個醫生在一個大房間里操作。我直接走到三年前為我看牙的醫生面前，說牙斷了，并露出空缺的牙洞，拿著曾經的診療卡給他看。他說：“拿這顆斷牙來粘。”可以粘？可是扔了。他說可惜了，扔的是錢。我一聽，蒙了。只說了一句：這里太忙了，我到別處去安裝。沒再說什么，有啥說的呢，我是那“醫生門前鬼多”故事里的其中一鬼罷了。

那晚斷牙，我拿著這牙隨口問了身旁的先生一句：“這牙不知還有用么。”他說：“還有啥用，扔掉。”我隨之把牙扔到垃圾桶里。前幾天去補牙時也問了那女牙醫，這顆斷牙有用嗎？她說沒用了。現在想想，她知道是有用的，但說有用，我這生意就沒得做了。其實她說有用，斷牙也在前一晚扔了。但她不知我扔了。

本可以省幾百元錢，還可省不少時間。心中有些郁悶。先生安慰說：“就是了就是了，沒關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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